他连忙用手去擦,隔着那薄薄的衣料,触着了她温热的大腿。她一惊,坐了起来,说着没有关系的。
局长的手就放不下来了。他伏下身,很专注地给她擦溅落在她身上的水滴。
她极力地想推开他。“局长,不要,让人看见不好。”
这一句反而鼓励了他。他说:“放心吧,没有我允许,没人敢进来。只要你表现好,你就可以转正了。”
这一句挺管用。他发现,受到的抵抗弱了些。从她的办公室经过,他经常看到的一幕是:她弯着腰,伏在复印机前,诱人的背影,骄傲地对着门口。这时候,局长就有闯进去拍一拍的冲动。
他发现,她的腿在微微颤抖,不知是害怕,还是激动。
她在哀求:“局长不要,不要。”
但这是无济于是的。他很快就来了个霸王硬上弓。他一直这样认为,女人,搞定了她,就老实了。
他把她压在沙发上,在这个时刻,他真的很感谢春水,让他有了身体的资本,搞女人有了本钱。
他发现,这个女人哭了,泪流满面,把沙发湿了一片。
她真的很伤心。面对权力,她犹豫了,这犹豫酿成了一场事故。
事毕,她没有说什么,也没有看他,速速地整理好衣服,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第二天,局长很早就去上班了。他怕她再不去上班了。还好,她来了,虽然来得比平时晚了一个小时。看上去气色不好,可能晚上没有睡好。遇上这样的事,谁都睡不好的。
局长把她从打字员调到财务科,还把她的工资涨了几级。
后来的几天,局长没有找她。他在观察她的反应。风平浪静,局长心安了。
他再次行动,把她叫到办公室。这次不是在沙发,而是小床上。领导的办公室都放有一张小床,以备领导在繁忙的工作之余休息。当大楼里的男男女女都坐在办公室里正襟危坐,貌似在努力工作时,局长正伏在她的身上努力地找回青春。
再后来,局长找她的次数越来越多,从办公室到宾馆,从旅游胜地到温泉,都留下了他们的身影。
当然,春水的送药一直在持续着。有时他在外地,还让春水想方设法把药送到他的手上。现在物流很发达,只要有钱,就能办成事。
再过一个月,转正指标的名单就要公布了。谭春以为自己十拿九稳,春水还在作着进一步努力,可局长的心中,这转正指标已经向蒋琴倾斜了。
春水每次问局长转正的事,他总是支支吾吾的,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十万元已经进了他的腰包,药也送了几个月了,这可恶的老东西,却给不出个确切的答复。他肯定是脚踩几条船了。
局长做梦也想不到他的遭遇会与宋代的一位名人相似。人们总说,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人的命运也是如此。
欧阳修唐宋八大家之一。他的老婆很强悍,属于河东狮那种类型。他每天在担惊受怕在过日子,只好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事业中,取得了彪炳千古的业绩。他是个文人,词写得特别好。大家都知道,词是宋代的名片。这词就如同当今流行歌曲的歌词,在那时属于流行文化。欧阳修的家庭生活不和睦,这并不影响他成为一个有影响的词人,不知道他的灵感是来自哪里,也许痛苦是诗人词人创作的源泉。快到六十岁的时候,欧阳修迎来了生命的春天,他纳了小妾,年方二八,貌美如花,懂事乖巧,人见人爱。他每天与她形影不离。把那位原配放在家里,这头金屋藏娇,过着如胶似漆的生活。这与今天的小三类似,不过古代可以一夫多妻,在法律上是合法的。活了一辈子,终于尝到女人美妙的滋味了,欧阳修有些贪了,与小妾的性事自然多,忘了自己已是快六十的人。一年半载后,欧阳修终于不行了,离开了人世,人间少了一位大文豪。
这钱局长当然比不得欧阳修,论才华,论影响,钱局长替欧阳修提鞋都不配。但他们的最后的归宿都是相同的,那就是栽在了好色上。
钱局长平时不怎么锻炼,养尊处优,身体说不上坏,也说不上好。自从与蒋琴好上后,就整天沉浸在温柔乡里,无力自拔。上班时,看到蒋琴,就想着晚上的缠绵画面,想着想着,就来了兴致,无心工作,把她拉到办公室里弄上一弄。下班时,总是想方设法地与她在一起,不是加班,就是出差,作为局长,想和下属在一起,理由总是很容易找到。虽然单位上有些风言风语,但这些风流轶事,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组织上是不会过问的,再说也没有真凭实据。蒋琴的老公有些发觉其中的蛛丝马迹,但一来有利于她的提拔与转正,对小家庭的整体利益是有利的,二来他外头也有情人,所以他难得糊涂,不想深究,只有没有撞见,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这中间,谭春找过钱局长,问他转正的事办得如何了。他来个缓兵之计,说正在研究,一切按计划进行着。她要他写张保证书。他岂能写这个?就说她没什么问题的。春水对这些看在眼里,知道钱局长的心思,一时却找不出好的制胜法宝。
当大家都在为一个转正名额围着钱局长团团转时,他却突然离开了人世。
钱局长过世的消息传到单位,传到大家的耳中,没有人相信,以为这是恶作剧。现在领导总是招人厌烦的,所以经常有单位领导被人造谣,说是被车撞了,生病死了。但后来的事,证明钱局长确实死了。
钱局长前段时间就偶尔感觉头晕眼花,心慌失眠,他没有在意。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没有大毛病。没想到这一疏忽,酿成了大祸。
那天他心情特别好。晚上带着蒋琴,一起到西餐厅,喝了杯红酒,吃了牛排。他看着对面的美妇,丰姿不凡,雪白的肌肤,捏一下就能出水,心里觉得还是少妇与女孩的好。她经过婚姻的规训,生孩子的阵痛,懂得了生活,知道了男人。这么长时间了,她虽然对他谈不上特别喜欢,也不讨厌了,彼此的距离正越来越近。她的老公外头有女人,不经常回家,所以她的生活也不是完满的,经常有些寂寞。她需要男人,虽然对面的男人太老,但权力是一剂春药。她是一个临时工,没有编制,对面的男人随时都可以让她回家。她的命运与他息息相关。虽然她并不刻意去追求这种东西,那是因为没有希望。现在突然有个机会摆在面前,她还是想争取的。于是,她也会在床上配合他,以图让他快乐。
有了她的配合,他更加眷恋床了。所以喝了杯红酒后,他捏了捏她的手,然后再点了杯红酒。他平时不喝那么多的。喝完酒,他就带着她去开房。
两人躺在床上,看了两集寡然无味的电视剧。中途,钱局长还打起了鼾。毕竟年纪摆在这里,他累了。不过,他很快又醒了,醒来后感觉自己依个生龙活虎。于是,他又趴在了妇人的身上,拼着老命。
他最后是从她的身上滚下来的。他的力气已经耗完了,喘着粗气,一动不动。她没有在意,继续看着电视,他感觉自己累极了,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每个细胞,都需要休息。他闭上了眼睛。
妇人看电视一直到深夜二点。她睡的时候,发现他闭着眼,仰面躺着,睡得很深。她给他盖上了被子,也和衣而卧。
第二天,妇人八点半才醒,她发现,钱局长睡得更香,还没有醒来,还保持着昨晚睡觉时的姿势。她没有打扰他,一个人起床,去洗漱去了。正是周六,睡懒觉的时候。
等她打理好了,见他还没有醒来,就去推他。可推了几下,没有反应。而且,她发现,他的身体没有热度,是冰冷的。她吓得汗水直冒,用手伸到他的鼻子前,一探,没有气息。
大事不好。她赶紧打了120。救护车来了,可医护人员一看,已没有抢救的必要。
她不知如何是好。一觉醒来,睡在身旁的男人死了。她想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可这时逃,更说不清楚了。她知道,她将面对身败名裂的结果,背上**的恶名。
她想到了死。只有死,才能解脱。可她已经走不脱了,宾馆的工作人员,保安已经把她团团围住,等待警方的到来。
警察来了,法医来了,把她带回了公安局。钱局长的家人很快来到了公安局,哭哭啼啼想要见到钱局长的尸体。听说这个女人与他在一起,一口咬定是她害死了他,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单位的人也来了,他们一言不发,听着警方的介绍,等待进一步的调查。单位一把手死了,几家欢乐几家愁,那些与钱局长关系铁的,自然如丧考妣,哭得十分伤心,失去了保护,以后单位自然不好混了。与钱局长关系不好的,甚至被钱局长视为仇敌的,放上了鞭炮,庆祝上天有眼,把这们的恶人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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