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睡醒之后,她带着宝宝去那她妈妈住的地方。李文清早早就坐在小区的入口的花坛那儿等着了,安安一见到她就连忙跑了过去,有几个小朋友在空地上玩老狼老狼几点了,安安很快就加入了队伍。“幼儿园定了下来没?”李文清看着外孙的身影宠爱地问。“定了,上了省实验,上午手续才办完。”江小柔不咸不淡地回了句。“省实验?据说学校很难进的呀,还是夏子乔有办法,我就说嘛,我女儿的命真好。”李文清笑意连连,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哪里好了?”“你还不知足,也不用上班,天天就领着个孩子,每个月按时给你家用,明里暗里贴补我人家也不吱声,这房子,我这条腿前前后后做了那么多次手术,哪次不是人家出钱又出力的,我给你讲,小柔,做人可不能不讲良心,你要是有什么外心,我第一个都不饶你。”每次一提出夏子乔,李文清总是对他夸赞又夸赞。是啊,多少女人渴望过着不用上班,有吃有喝的日子,可夏子乔给她的这种日子得是她低声下气换来的,真正喜欢你的男人,又怎么舍得冷落你,既然要冷落你,那就证明你在他面前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李文清从来都没有看到女儿受过的委曲和掉过的眼泪,年轻时被穷惯了的她,仿佛在她心中只要吃穿不愁,手头不紧就是好日子。都说婚姻的本质是两个一起吃,一起睡,一起聊,可自己和夏子乔除了偶尔的早饭和公公那边的家庭聚餐还能坐在一张桌子,午饭和晚饭他从不在家吃;一起睡,是一个月还有那么几次,但是他却是用最侮辱的付账方式,夫妻之间的性和金钱挂钩,这不是在打脸吗?一起聊,他们几天也说不了十句话了,更别提什么精神共鸣!离婚,早晚的事儿!安安小的时候,她抱孩子抱到剑鞘炎,痛到连筷子都捏不住,她拜托大姑姐看会儿孩子,夏子乔上来就劈头盖脸地把她好一顿骂:你怎么就那么多事,孩子吃人奶你看什么医生?有一次天很热,江小柔也不知道是中暑了还是贫血还是有点低血糖,又或者是夜晚带孩子没睡好,总之就是头晕恶心浑身冒汗,两眼发黑感觉天都在转,夏子乔竟说了一句江小柔这辈子都忘不了的话:别装了,演的太假。有次她吃坏了肚子,她和宝宝同时拉肚子,他就坐在旁边,她已经拉肚子拉得直不起来腰了,她求他帮忙,他说:我要是不在家,孩子拉了你指望谁?后来她彻底没奶了,宝宝越大,奶粉尿不湿开支也更大,她想要增加家用开支,他竟说:“跟我要钱注意你的态度,你以为我有很多钱吗?”她妈妈的腿做完手术之后膝盖一直疼,江小柔想给妈妈添个理疗仪,他居然说:都快死的人了,还要那东西干嘛,疼又要不了命!我能给她出医药费就已经够便宜你们母女俩个了。……但这些,江小柔一句也不敢给妈妈说,自己选的男人,跪着也得走完。在江小柔看来,人生的节点就那么几个,失去了几乎就不可能再追回来。玩了一会之后,她们便回家,安安在前面一个劲儿地催快点,他跑的比较快,不停地往返等着姥姥和妈妈。李文清的腿已经能走了,但走的不好,走的很慢,还一瘸一顿的,即使是这样,江小柔已经很满意了,妈妈年轻的时候吃了太多的苦了,老了一定得享福。江小柔读初中的时候住校,有次星期天她要去学校的时候,李文清忘记给她生活费了,她不得不到厂里去找她。她看到妈妈的那一幕时,两只耳朵都在嗡嗡作响,大脑一片空白,她慌乱无措地立在那儿,她从未想过她的妈妈是在这样子的环境下谋生活讨出路。整个作业空间到处都弥漫着面粉似的粉尘,每个工人都戴着那种很吓人的防尘面罩,她找了好久才找到妈妈,她站在粉碎机前,像男人一样搬起石料往里扔,一块又一块,江小柔听妈妈讲过,她们是按重量计价结算工资的,此时她的衣服上、头发上全都是白色的尘土,李文清抬头起时,脖梗之间被粉尘形成的沟壑一道一道的挂在上面,那么醒目,那么刺眼……李文清一见女儿过来了,不由分说地把她拉出了车间。“快,快出来,里面粉尘太大了。”戴着面罩的她说话声音都有些嘶哑。“妈,这个活不能干,真的不能干,煤矿上的工人的尘肺就是这样来的。”江小柔几乎是带着哭腔在求妈妈。“傻丫头,没事,你看妈妈,妈妈戴的是防尘面罩,可贵了,15块钱一个呢,我每天都按规定更换里面的滤网,放心,没事啊!”李文清又欣慰又伤感,欣慰的是女儿长大了知道心疼妈妈了,伤感的是怎么就让孩子撞见了这种工作环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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