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还学会装死了!”小姑娘眼里高大强壮的男人宛如一头兽性大发的野兽,一手拽着一根长长的鞭子,另一只手指尖夹着的烟头闪烁着猩红的光,“信不信我真打死你!”
“啊啊啊!”小姑娘尖叫着从床上蹦下来,拔腿就往外跑,“爸爸妈妈!楚哥哥……”
男人狞笑着追上来。
小姑娘哪里跑得过大男人,很快又被拽回来,摔在床上。鞭子毫不留情地抽下来,尖锐的疼痛让小姑娘暂时冷静了一点。
“楚哥哥……”小姑娘看着陌生恐怖的男人,细小的胳膊抱紧自己的双腿,把自己团成一团,缩在床角。
“你这个贱人在叫谁?”男人又是一鞭子抽过来。
不过因为小姑娘卡的角度刁钻,那鞭子只抽了一半在她身上,却还是痛得她眼泪鼻涕横流。
“楚,楚哥哥是个,是个神仙。”小姑娘抽抽噎噎地说,“我做梦,梦到的。”
“小哑巴今天居然肯说这么多话,倒是难得。”男人将床边被小姑娘撞歪的凳子扶好,甚至还整理了一下被子,这才朝小姑娘逼近,眼底一片赤红,“那你说说看,那个神仙跟你说什么了。”
“说,说我今天……”小姑娘眼珠滴溜溜乱转,战战兢兢地说,“今天有好运。”
“有什么好运?”男人一眼就看出她在撒谎,但还是逗宠物般,顺着问道,“你好好说,说得我高兴了,就不打你了。”
小姑娘胸口剧烈起伏,硬着头发撒谎:“说今天,我会碰到一个,全世界最帅最好的人。”
她脑子里多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记忆,有一些是和另一个男人玩耍的画面,更多则是面前这个男人用各种工具虐待她的画面。还有这个男人,每次跟另一个女人在一起的时候,都要喊她夸他,夸得高兴了,他就会变成温柔的样子。如果没夸好,他就会兽性大发,狠狠欺负那个女人。
小姑娘完全不懂自己遇到了什么,却隐约能感觉,这个男人情绪总是变来变去,而且喜欢被人夸奖。只是记忆里的自己像个小哑巴,几乎不说话,所以每次都会被打得很惨。
“神仙说,我一睁开眼就能看到他。神仙说的,应该、应该就是你吧?”小姑娘到底还是年纪小,撒谎也很拙劣,“他还说,只要我乖乖的,就不会挨打了。”
男人哈哈大笑,不等小姑娘松口气,却又脸色一沉:“那你刚才为什么不乖?为什么要逃?”
小姑娘整个人都在发抖,半晌才道:“我,我想去叫妈妈来看,看最帅最好的人……”
她怕得要死,却也知道怕解决不了问题,她挤出一个甜甜的微笑:“叔叔,我今天不舒服,你先放过我好不好?我保证以后都乖乖的,再也不惹你生气,好叔叔~”
男人手里的鞭梢滑过小姑娘稚嫩的脸颊,细细打量了一会儿,看到她身体明明在颤抖,却不得不讨好自己,变态地有种满足感。他眼底的赤红退去大半,温和笑道:“虽然知道你是在撒谎,但总算不像个死人了,很好,有点意思,这样我喜欢……”
鞭梢在小姑娘脸上轻轻拍了两下,他退回去,从床头柜的抽屉里翻出一小瓶药:“过来,我给你上药。”
“不,不用了。”小姑娘不想靠近他,急忙摇头拒绝,“我,我自己可以……”
话还没说完,看到男人眼底的红色又开始蔓延,表情也沉了下来,马上闭嘴,乖乖挪到男人身边。
“顾天王。”女人柔柔的嗓音恰好在门口出现。
顾天王被她吸引了注意力,转头朝门口看去。
小姑娘趁着这个机会,猛地从床上窜下来,使出吃奶的力气,从屋子里跑了出去,边跑还顺手将顾天王摆好的凳子给推翻了。
身后传来一声巨响,是有人将门关上了,小姑娘不敢回头,用尽全身力气,不要命地往外跑。
这个世界哪里都陌生,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跑,只知道不跑就会死,只有跑才有生路。
凭着这一个信念,她一直一直往前跑。但她太慌乱了,没注意前方走过来一个人,撞在了一起。
“你没事吧?”温暖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真的恍如神仙从天而降。
小姑娘所有的恐惧、无助、委屈、痛苦全都化成了一个称呼和惊天动地的哭声:“楚,楚哥哥……”
隋漾漾猛地睁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窗帘拉得很严实,屋子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四周寂静无声,只能听到自己的喘息和砰砰的心跳声。
隋漾漾摸到遥控器,打开房间的灯。
突然亮起来的灯光让眼睛有点不适,她一手搭在眼眉处,一手去摸手机看时间。
凌晨一点半,还早。
抽出纸巾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隋漾漾轻轻叹了口气。
褚居云果然还是了解她的,他说怕跟她说了过去的事情,她会做噩梦,现在果然就做噩梦了。
准确地说,这不算噩梦,是她之前遗忘的记忆。
第一次穿过来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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