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
&esp;&esp;“能。”
&esp;&esp;秦蛮亲自为她净身后,是将她抱上床塌拥在怀中入眠的。
&esp;&esp;他沉默得一言不发,她口中也未动一字。
&esp;&esp;在游走于沉眠的临界点时,她恍惚间听到他的声音。
&esp;&esp;他说。
&esp;&esp;“小羽儿,我舍不下你。”
&esp;&esp;她也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只知道他的声音带着微颤,像是在哭。
&esp;&esp;她想回应他,对他说些什么。
&esp;&esp;可困倦将她吞噬,她再无力去告诉他内心深处她不敢直面剖出的那句话:
&esp;&esp;我也舍不下你。
&esp;&esp;晨时的雪已经停了。
&esp;&esp;身旁的温度似乎凉了许久。
&esp;&esp;昨晚还近在咫尺的人,现在应该已经走出了阎崇。
&esp;&esp;此行之后,未定归期。
&esp;&esp;小满坐在床榻上,裹着被褥发呆了许久。
&esp;&esp;直至空洞的瞳眸凝出一道意识,她毅然起身,自行着装。
&esp;&esp;雪地陷印出一路脚印,延至庭院的深处。
&esp;&esp;这里已是空无一人。
&esp;&esp;这座郊外的宅院并不像是身为阎崇第一将领的府邸,太过素简。
&esp;&esp;也不知这里的奴仆是早已被秦蛮遣散了,还是随着他的军队离开了阎崇。除了带走人息,所有的物件一样都没少。
&esp;&esp;其中也并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件,都是些必须的素木桌椅,简瓷器具。
&esp;&esp;小满也不知自己游荡在这里了多久,每一间房室都抱着好奇走了一圈。
&esp;&esp;缺口的茶杯竟还在使用,表花磨得色泽浅淡的一只,应是他最常用的。灶房里空空的酒坛有几,悬挂肉货的吊钩摆着一串,他竟是爱喝酒吃肉的?空旷的院落中刀架上积上了薄薄的雪,武练的木桩上痕迹斑驳,这应是他最常待的地方。
&esp;&esp;她从没去试图了解过他,或许是没把他真真正正的当成一个人。
&esp;&esp;这是他居住的地方,她每寻得一丝他的痕迹,心中的那个影子就会更添一道鲜活。
&esp;&esp;她不知道,当那个影子幻化成人的一刻会发生什么。
&esp;&esp;她只知道每一道鲜活触在她的心上时,都会让她添过一寸温热,融解着她对他塑立的冰层。
&esp;&esp;这是最后一间没有走过的房室。
&esp;&esp;小满轻轻推开了大门。
&esp;&esp;初晨的柔光倾泻了进去,将暗室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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