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满妹边走边看,心里不禁涌起一股悲凉的情绪,别人家送女儿上学,上初中,上高中,上大学,仿佛没费多大气力,只要孩子肯读,想着自己孩子读一个小学一年级,还要去卖血凑学费。将来读初中、高中、大学学费从那里来,她不敢去想,现在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现在国家对农村的政策一年比一年好,但是种田不赚钱,每亩田买农药、化肥、交农业税、人头税,所有开销算起来,拍了屁股上岸,当农民苦,特别是当没本事的农民更苦,现在国家实行改革开放,年轻的、有文化的、有本事特长的,可以去打工挣钱。日子一天天红火起来了;有的修了小洋楼,有的在城里买了房子。可是,她和王世宝却只能困在农村,年年只能勉强填饱肚子。如今,在谢满妹眼里,儿子是她唯一的希望,她知道,儿子傻巴是个极聪明的小孩,只要提供他读书的条件,将来一定有出息的。为此,谢满妹暗暗下着决心:不管有多大的困难,一定不能让儿子失学。
王世宝扶着妻子,一边走,一边看。他已有五六年没有来县城了。这六年来,县城的变化使他仿佛来到另外一个世界。老街的房子全拆了,全都是新修的高楼,特别是开发的街道,王世宝从未见过,在他的记忆中,就是老街那窄窄的街道,老式的楼房,如今全都不见了,全都是八车道的街道。街道两旁,树木、花草,错落有序,商店林立。
王世宝像一个向导,向妻子说着县城今昔的变化。俩人不走商店、超市,经直向县人民医院走去。
今天他们运气好,赶到人民医院还没超过十二点。他俩在采血站挂了号,化验了血的质量,都通过了,王世宝卖200元钱的血,谢满妹买了120元钱的血。
夫妻俩拿到钱走出了医院,才知道肚子饿了,夫妻俩把带在身上的红薯吃了,走了这么远的路,红薯还充不了饥,王世宝提议两人吃碗饺子,谢满妹高兴地点了点头。
俩人吃完饺子,又给傻巴买了个文具盒、书包。
钱这个东西真好,有了它,人也变得精神,变得聪明,回家时,他俩决定坐班车,谢满妹长这么大,还没有坐过班车,在家里只坐了几回拖拉机,一蹦一蹦的,坐中巴车是什么味道她没有休验过,今天,他俩决定不省这个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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