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鸣两只手正好撑在她脑袋向上一点的位置,整个人像正在做俯卧撑一样靠脚尖和手撑起整个身子,目光不偏不倚正好对上倒过来的一张俏脸。
尖尖的下巴,鼻子小巧却挺拔,虽然是单眼皮,可是一对眼睛却并不小,反而在昏暗的路灯照射下褶褶生辉,波光流转间亮得出奇,睁闭的片刻间,一如诸天上闪烁着的明星。
薄薄的嘴唇里,一对皓齿恍若弦月,像是海滩上偶尔遗落的深海贝壳。
皮肤白皙,此刻也遍布粉红的晕,假如不是颜色不似嘴唇那般深的话,而女孩也是一袭黑发,李一鸣倒该感叹这人好像是粉色的颜料做的。
“抱歉。”李一鸣话在嘴里,却先被女孩开口。
“啊...”有些无措,“该是我说才对,你好心来帮我,却差点受伤。”
“所以你真的不是想自杀?”女孩可能觉得两人这幅模样实在有趣,自己也不禁捂着嘴笑道。
“当然不是,我只是......”李一鸣觉得醉酒差点淹死比自杀还要傻得多,话在嘴里便不知道如何继续了。“我只是...只是在看浪花而已,对!就是这样,我正在看江潮尽头的浪花,一时有些入神。”
女孩皱起鼻子嗅了嗅,李一鸣浑身的酒气当然挥之不去。
她心底了然,想通了前因后果后这才微微一笑,“不是就好。”
“那你呢?”李一鸣双手依旧直直的撑着,好像一点也不累,他却没发现自己的意识又迷糊了,头重脚轻的感官又一次袭来,而他因为迟迟没有起身所以一时感觉不到。
“什么?”女孩莫名其妙。
“我说那你呢?你是不是也想自杀。”李一鸣话说出口才发现自己口误,但明明知道却不想再开口去改正,因为此刻在他的意识里,说话成了一件很麻烦的事,必须得控制舌头在嘴里搅动发出不同的音节,很累。
“当然没有,我只是心情不太好而已,所以来江边走走。”女孩红着脸,低声道:“你可不可以让我起来。”
她细细的声音无法在李一鸣迟钝的脑子里掀起波澜,所以后者当然一点反应也没有,而是继续道:“那很巧,我啊,心情也不太好......”
见李一鸣朦胧的眼神和嘴里傻里傻气的话,女孩这才意识到他原来喝醉到,只怪李一鸣醉酒后从来没有过激的反应,没有很大的动作而且也完全不会上脸,所以让人一时感觉不出来。
“你是不是喝醉了?”
李一鸣认认真真的思考了半晌,这才皱着眉头道:“对,我喝醉了。”
“......”女孩无语,暗道剧情不应该是这样发展的。
难道不是该嘴硬说自己没醉,然后她再顺势劝劝然后推开对方坐起身来吗......
愣了片刻,女孩才道:“对,你醉了,所以起来好不好,我们现在......不,我现在还在地上啊。”
“啊?”原本只是因为腿发麻,而李一鸣现在好像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一样,“噢,好的。”
连忙起身,顺带把女孩也拉起来。
“不好意思,我脑子现在有点不太清醒。”
女孩拍拍身上的尘土,忍俊不禁,“哪里有人不太清醒的时候还能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清醒的。”
“啊,我就是这样.....”李一鸣挠挠后脑勺,一脸不好意思道。
见他一脸老实的承认,女孩又捂着嘴巴笑起来了,“不是,你一直都这样吗?看起来真老实。”
“不知道,或许只有喝醉了才这样。”李一鸣一脸正色道,假如不是他眼神依旧懵懂的话,任谁都以为他很正常,完全不像是醉酒的人,充其量是傻了一点。
这样的模样当然引得女孩又一次笑容绽放,“真是的,明明今天心情很不好,可是现在除了好笑什么情绪都没了。”
好像又发现了什么,她又一脸惊讶的问道:“哇,你好高,或许是运动员吗,篮球手?”
“你怎么知道。”李一鸣好像被发现了秘密一样,“对啊,我是一名篮球运动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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