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三年,春沙路,我同你见第五面,同你添第不知几多笔,还是只敢吻你额头。
之后我端半碗绿豆沙立于路边,等你晕沉间缓缓清醒,傻傻问你,
“食不食绿豆沙?”
好钝。这半碗绿豆沙端两个钟头未食完,甜腻腻连我自己都嫌。你怎会不嫌?
结果你真不嫌。
在路边找间深夜大排档,食完我半碗绿豆沙,又食鸡蛋炒米粉,点干炒牛河,番薯芋头和酸梅刨冰。
你绑紧头发,大方松开裤腰带,吃到一身宵夜炒菜味,表情终于缓和,半撑脸,见我一口未动,朝我眨眨眼,
“你不动筷?”
南小姐,你这个人真奇妙。食一餐饭,就将体内酒精消耗掉,除开脸颊上泛酡红,再无酒醉痕迹。
见不到你酒醉后模样,我觉得有些可惜,无聊撑半天脸,看你食饭觉得好香,心生羡慕,便听你问我为何不动筷。
我摇摇头,语气慢慢作答,“十几岁时不听话,反叛期作息混乱饮多酒,二十几岁身上好多器官烂掉,吃夜宵都削胃。”
你轻轻皱眉,刚要发表意见。
我又悠悠拿筷夹块番薯芋头中的番薯,送入口中,“南小姐,你真是好骗。”
你饮口茶,狐狸眼微眯,又来寻我脸上说谎踪迹,
“哪部分是骗我?”
我反而笑,“十几岁生活作息混乱饮多酒是真,二十几岁器官烂掉是假。”
你叹口气,“比我好,我是十几岁似生活标兵,二十几岁生活作息混乱,迟来才爱上饮酒。”
“每次都要饮多?”
“少有。”
“小事,南小姐饮多酒也仍是优秀青年。”
你笑而不语,没再作答。
高温夜晚,空气中散着大排档宵夜气味,连风都粘稠。你透过排挡空气,看潮闷街景。我透过排挡荧红灯光,看你恣意脸庞。不知几多分钟,你突然转过头,同我话,
“思思,我想吹风。”
我才迟钝发现,原来是街上有一辆单车经过,“叮铃铃”——
一阵热风吹起你头发,吹过你潮润的眼,那时我觉得,或者你真是上天派来妖魔,一句话,使我下一眼就瞥见大排档门边,一排老派旧单车正守候新主人。
讲真话,我十几岁时饮酒纹身穿孔身上戴好多钉,坐狐朋狗友摩托车飙到一百二十码,肚脐眼如今都有个孔,那时风刮面还觉得自己越刮越清醒,饮再多酒都觉得体内缺水,食再多辣都觉得口中无味,做再多疯事都觉得无趣味。
那时我想不到,到我二十几岁,会同某位新闻学女同学食绿豆沙与大排档宵夜,再骑单车逛完两条老街,吹一整晚闷热的风。
一时之间连我都变老派乖乖女。
十年前,春沙路建筑没拆,高楼大厦不似如今紧密,夜景还算通透,街边还有平房小楼,我们慢慢骑到河边,李记冰室,凉茶铺,裕生堂,剪发铺……空气闷到河水都蒸发成晃荡烟火。不知是不是醉意未完全清醒,你整个夜晚都喊我“思思”。
你坐我单车后座,双手环紧我腰,头发飘在空中,呼吸绵软,钻于我腰间,好像条鱼,又笑,又同我讲好多话,
“思思,快点。”
“思思,我们要追过那辆巴士!”
“思思,前边有水!”
“思思,你看那盏灯,似彩虹!”
“思思……”
实际上路上车挤车,单车好慢,追不过巴士,只能见巴士载数十人,摇摇晃晃超我车,还有人开窗,笑眯眯撑脸,看我们两个傻女,还想骑单车追上巴士。我口中抱怨,巴士司机肯定偷偷超速。但我心里抱怨,这个夜晚,这辆单车为何不能再慢一点?
你在我身后,等巴士车走后,突然双手都伸直,不知是不是为了搜集风,或者是使风看清你,还在我身后边笑边喊,
“不如你也学我伸手,吹晚风好舒服。”
我掌好车把,在风里发笑,“南小姐,我一松手,我们两个都会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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