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们,家里搞装修,最近好忙啊,更得晚了。
二月二十七,天从一早起便阴阴的,到了午后,更是飘了几点细雨。
齐府之人忙累了一日,到掌灯时分,胡乱用了些晚饭,各自归房安歇。
直到戌时一刻,沐芳阁里依旧亮着灯。
连素在前头提着六角明瓦灯,浅碧落后半步,手中提着一个剔彩货郎图的大捧盒。二人俱是清一色的湖蓝夹袄,月白棉绫裙儿,戴一两样素淡的首饰。
进了屋,二人也不往里走,先坐在门首的小杌子上,将脚上的绣鞋脱下。旁边正放着几双干净的软鞋,浅碧取了那双天青素面杭绸的换上,口里说道:“雨倒是停了,只是路上湿漉漉的,还没走几步路,就把鞋子全踩脏了。
屋里都是新铺的地毯,可不能糟蹋了……饭菜我拿进去吧,你先下去洗漱,这会子不用你伺候。”
“是,那这里有劳姐姐了。若是小姐有什么吩咐,姐姐只管使唤我。”连素也算得上院里有头有脸的小丫头了,说话不比开始时拘谨。
“去吧,”浅碧起身踩了几脚,才提起捧盒朝里间走去,又回头笑道:“今儿晚上我值夜,明早你早些来……估摸着有事。”
连素笑眯眯应是,一直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帘子后,才转身出屋。
刚到她住的西厢房门前,却见黑地里站着一个人,她唬了一跳。正要叫出声,谁知那人说话了:“是我,死丫头,连我都不认识了。”
她语调含怒,声音倒还算动听。
“从韵姐姐,你怎的在这里?进屋坐会?”连素拍了拍自己胸脯,一面说,一面就着黯淡的夜色打量她。
只见从韵上身穿一件粉色对襟比甲,里边衬着嫩黄中衣,鲜亮又柔媚,与她本就甜美的长相很是相合。小巧的耳畔,隐约能见一对芙蓉环晶的耳坠轻轻摇曳,在雨后的夜里,分外妖娆。
两人相跟着进了屋,连素从袖子里摸出火折子,点上灯,屋里骤然明亮起来。
不等连素开口,从韵已经在她素日梳妆时坐的绣墩上坐了下来,不悦地问道:“当初咱们可是一块进来的,我还比你高一等……如今你得了小姐重用,便不把咱们这些往日的姐妹看在眼里了是不?”
她居高临下般得环视着屋子,靠右边是连素的床铺,浅绿色虫草的帐幔,淡青色的被褥,床后是个红木雕漆花鸟纹的小柜。她的视线收回到妆台前,铜镜上罩着海棠花的镜奁,几个简单的圆盒里装着普通的胭脂水粉,还有一把雕着如意纹的木梳,都没什么起眼的。
唯有那个打开的首饰匣,能有几分入眼。
从韵顺手翻拣着里边的首饰,不甚在意,可惜很快,她的脸色变了,从中拣出那支赤金镶蜜蜡水滴簪,细细把玩着,时而盯视连素一眼。
连素恍若未见,慌忙摇头道:“姐姐错怪我了。姐姐是小姐跟前的大丫鬟,哪是我这样连屋里都进不去的小丫头能比的……我如今,也不过领着拿饭拿水这样的差事。”
“哼你莫要与我装傻充愣,这个簪子哪儿来的?”从韵将簪子一把送到连素眼皮子底下,晃了一晃。
“这个……这是,”连素一顿,低声嗫喏道:“是晴云姐姐……给我的。我与晴云姐姐同住一屋,她得了小姐赏赐,总会想着我,这个也是她前天与我的。姐姐不信,一会等晴云姐姐回来了,问她便知真假。”
从韵本不是要与她计较这等小事,不由烦躁得扔下簪子,怒道:“你当我是那眼皮子浅的,没见过好东西?我才懒怠理论这些呢,我只问你,二夫人之前命人送了一口酸枝木的大箱子过来,里头装得什么?”
原来,晚饭前一个时辰,田氏让几个婆子抬了个箱子进来,据说里边都是今日来祭奠的亲朋好友赠送的。
因着事情是田氏提出来的,自然由她和六夫人共同主理,而在六夫人离开的不过短短半个时辰里,她一声令下,东西直接进了沐芳阁,六夫人都来不及看看都有些什么。
连素的确不知箱子里有些什么,但她没有直接回答,反是诧异得问道:“什么箱子,我没见到啊,在哪里?”
她说着,眨了眨黑亮的眼珠子。
“你,当真不知?”从韵犹有几分不信。
可再一想,连素自来胆小怕事,性子又单纯,问她什么只要她知道的定不会隐瞒自己,或许真没人告诉她……
“姐姐不是取笑我嘛,我算是哪个明牌上的人,这院子里,就算守门的张妈妈都知道的事情,只怕我也没听过。姐姐当晴云姐姐与我交好,就会与我说?”她头一歪,满脸的稚嫩之气。
从韵一挑眉,讥笑道:“难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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