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地》云:临天邀月,如剑似笋,破土刺天。细而高,美而艳也,故名临月山。
临月山主峰北边,草木繁茂凹陷而下,最中央被开辟为平地,一座小小村庄坐落于此。村落占地极少,与茫茫山林相比,很容易忽视不见。
村中数十座小院围成圆形,村中广场开阔平整,一株月树独立其中。月树之下有女子盘坐,白衣霓裳长发披散,表情严肃注视数名女童习武。
风从四面八方而至,似母亲的手轻抚月树。女子若有所感抬头而望,圣女乘风而至落在广场上,脚步轻点厚土,掀起光晕涟漪。小女孩低头躲避树下女子的目光,紧紧抓住圣女的霓裳躲在其身后不敢出现,显然心中害怕月树下的女子。
女子搵怒想要出口训斥小女孩,但目光被昏迷的陆启坤吸引,同样也吸引广场上的数名女童,表情好奇疑惑打量陆启坤。
她们从小生活在这里,从懂事开始就没有接触过外人,更加不用说是男人了。
“师姐”女子行礼语气不悦。
圣女挥手陆启坤缓缓落在地面,神情淡然注视女子道“他叫陆启坤,是陆承麟和她的孩子”
圣女的话很轻很温柔,像极春天的风轻柔充满生机,空灵的声音让人沉醉。但女子听后神情错愕,身体踉跄后退数步,如遭雷劈摇摇欲坠。
“师傅,师叔怎么了”小女孩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师叔如此失态,同样广场上的数名女童也是如此。
与他们每日朝夕相处的老师,神情永远似寒山冰冷严肃,从未出现过眼前的模样。
圣女轻轻叹息没有说话,挥手风起带着陆启坤离开。小女孩和数名女童却不敢妄动,她们不知所措站在原地。因为老师没有开口,那么就不能随便离开,这是从懂事起就明白的规矩。
女子抬头看向陆启坤,看着那张被血侵染的脸。一段久远的回忆浮现心头,是多么的刻骨铭心难以忘怀。
栽种神道边的桂花树,就算远在万里之外的郢都,却依旧可以闻到芳香。树荫下脊背挺直的身躯,一袭白服儒雅的君子,仿佛就在眼前触手可及。
“我叫陆承麟”
这句话回荡在女子的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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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如霜渲染大地,野兽在山林中嚎叫,夜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小村安宁独世,月树轻摇散落光辉。小村中女童早已熟睡,女子独坐月树下,两行清泪滴落厚土,神情悲伤注视手中的玉。
“师妹,多少年了”圣女踏着月光而至,光辉围绕其身边出尘脱俗。
女子默然不语盯着手中玉,那是她最美好年华的回忆,那是她最爱人留下的东西。只是当他遇见了她后,当自己追寻心中的道,一切都支离破碎化为乌有了。
当听到他将要娶那个女人,那从万里之外敢来,最终不过是伤心欲绝。自己恨她就是过了数十年也一样,只是自己明白所有的一切都不能怪她,是自己和他错过,没有停下和他携手到老。
“他的孩子怎么样”女子开口询问,两张脸在女子心中不断的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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