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豆!”初盈诧异道。
“是,所幸巴豆分量并不重。”大夫给雨桐诊了脉,又把药渣检查了一番,隔着屏风回道:“只不过泻了好几日,贵府姨娘身子有些掏空了。”
----居然有人给雨桐下巴豆?
“只不过……”大夫又道:“方才下略尝了一点,巴豆辛辣味儿并不重,而且药渣里面没有发现豆渣,所以……”
初盈接话道“你意思是……,水有问题?”
“多半如此。”
“送人出去。”初盈挥了挥手,然后对简妈妈道:“真是奇怪了,不是说水是晓月亲手打?况且霜儿也场,怎么会如此古怪?”
简妈妈颔首道:“是很古怪。”
既然是水里面出了问题,那么直接经手晓月和霜儿,还有小厨房负责装水小丫头,这三个人都有嫌疑。
不过当日晓月和霜儿亲自过去装水,厨房小丫头根本没有经手,结果还是出了问题,基本上可以排除她了。
况且那么大一缸子水,别人用了都没事,那么厨房水应该是没问题。
如此说来,就是路上或者回了东小院,水才出了蹊跷。
可是让晓月直接对雨桐下手,这从情理上面说不通。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雨桐让晓月做手脚,或者说晓月也不知道,一切都是雨桐自己做,借机算计什么。
这个设想太大胆、太离谱,暂且按下不提。
至于霜儿……,她要害雨桐有什么理由呢?看她平日也不像是胆子大,自己是没有授意过什么,难道是秋绫或者别人许了她好处?但却又无凭无据。
不过不论是谁做,初盈都得把事情查清楚,不然身为当家主母,有着难以推卸监管不力之责,还会弄得后宅人心惶惶。
何况,嫌疑大霜儿是自己给丫头。
厨房水没有问题,没有问题……,初盈脑中微微思量,----除了事后往水里加巴豆以外,还有没有别可能?比如说……
“妈妈。”初盈心头略过一道亮光,“打开水壶瞧瞧,一个缝隙都不要错过。”
雨桐目光一惊,喃喃道:“对啊,怎么把水壶给忘了。”
盖子、水壶,简妈妈翻了个底朝天看了又看,----结果什么都没有。
“没有。”简妈妈有些泄气,忍不住扫了扫旁边雨桐。
雨桐明白这目光意思,什么都查不到,也难怪主母身边人怀疑自己,----可是自己却不能辩解,否则只会越描越黑。
“妈妈。”初盈打破了屋里气氛,吩咐道:“既然一时找不出来,就先把东西都锁起来,回头再慢慢细看。”
“是。”简妈妈带着小丫头拿了东西,刚到门口,脚步顿住喊了一声,“大爷。”
“这是做什么?”谢长珩从外面走了进来,见雨桐憔悴斜坐一旁,皱眉道:“不是说病了不用来,怎么不回去好好养着?”
雨桐强行挣扎着站了起来,微微摇晃,一张圆圆脸白里透着暗黄,上前福了福,“大爷,婢妾有事求夫人做主。”
“桐姨娘连着闹了两天肚子,担心吃了不干净东西。”初盈用简洁语句,把整个事说了一遍,又道:“我想查什么可以先放一放。从今儿中午开始,就让姨娘跟着我们一起吃饭,暂且住原来屋子,这样总该不会有事了。”
她口中“原来屋子”,是指雨桐做通房丫头时房间,就秋绫隔壁,----便是有人再大胆,也不敢混到主母身边做手脚。
短时间,做了无可挑剔安排。
不论是谁都挑不出错来,甚至对于一个姨娘来说,这可以算是莫大恩典了。
雨桐一瞬惊讶后,忙道:“奶奶,婢妾当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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