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凤渊仰头看他从怀里掏出一方柔软的手帕,轻而又轻地擦掉流落脸颊的液体,很轻,可还是很痛,祁凤渊乱眨着眼,说:“好疼。”连瀛低敛着眉眼,掩住晦暗不明的情绪,低声道:“疼就不要用衣袖擦,会更疼的。”“你认识我师兄吗?”祁凤渊后仰着脸,手指勾住他的衣袖,不让他继续擦,“可不可以让我师兄来接我,我好疼呀,我想回家。”连瀛收回手,蹲下身,与他视线齐平,问道:“我不可以帮你?一定要你师兄才可以?”“可是我不认识你,不好劳烦你。”“你让我找你师兄来接你,这不也是劳烦我?”“那、那……”祁凤渊吸了吸鼻子,忍着哭腔道,“对不起,我没想到这些,不用你找我师兄了,我在这里等着,我想我师兄应该会来接我的。”“我已经在你面前了,为什么你心里想的还是你师兄?”连瀛移开目光,不忍心看他哭泣,但心里酸涩泛滥,眼底盈满水光,连视线都模糊了,“祁凤渊,你好像从来都不会让我帮你,让我帮忙,让你依赖我,对你来说这么难吗?”“你别哭了,对不起。”“祁凤渊,你在向我道哪门子歉?”连瀛转过头恶狠狠地瞪他,恶劣道,“我告诉你,没有师兄了,现在只有我,从今以后你也只有我。”于是,一大一小蹲着,面对面地哭了起来。小祁凤渊哭了很久,连瀛奇道:“你究竟在哭什么?”祁凤渊忍着疼不哭,偏偏听了连瀛的话哭个不停。连瀛正想轻言细语哄他几句,谁知小祁凤渊抽抽搭搭说:“我师兄是不是不要我了?他把我卖给你了吗?”“什么卖不卖的……”连瀛一怔,想起祁凤渊曾说过他娘在冰天雪地里遗弃他的事。小祁凤渊又问:“师兄为什么不要我了?是不是我不乖,是不是我问他太多问题,惹他心烦了?”祁凤渊哭得涕泗横流,脖颈绷直,脸上和脖子的伤口都绽了开来,连瀛软了心肠,搂着轻拍他的后背,轻声道:“你很乖,你也很好,虞真只是太忙了,所以让我来,我叫连瀛,我……”他想说他们是道侣,只是祁凤渊不记得了,而后一想,祁凤渊和连瀛已经没有关系了,连瀛没有什么立场让小祁凤渊放下戒备与担忧,毕竟连瀛除了让祁凤渊更加难过以外,什么都做不了。他只能够苍白地说道:“对不起。”祁凤渊哭声并不大,断断续续地抽噎着,连瀛抱着他,生怕他哭得背过气去。小祁凤渊对他满怀警惕,双手轻轻搭在连瀛肩上,瞧着亲密,实际是个抗拒的动作。小祁凤渊不想要连瀛,他只想要虞真。连瀛抱着他不知如何是好,热风在连瀛两耳呼啸而过,他心中一动,启唇哼道:新人新,明朝旧,愿君携手恩爱久。新人喜,月后厌,愿君诸事毋多怨。新人甘,年复苦,愿君珍摄往同途。新人奢,命有穷,愿君死生也从容。“这是什么曲子?”不知何时祁凤渊停止了哭泣,在连瀛怀里鼻音浓重地问道。“《新人愿》,在我的故乡,新人嫁娶时会哼唱这首曲子,以期新人得到祝福。”连瀛眼里映着烈焰,口唇微张,半颗妖丹吐出,在半空碎裂成万千碎片,融入风里,投入焰中,飞向天际,钻入土地……如雾似幻的灵力将这片识海轻柔覆盖,雷电渐渐停止轰鸣,火焰止熄,连热风都变得柔和起来,祁凤渊身上伤痕也在以肉眼可见的功夫痊愈。“新人愿,愿新人,此情如新,此情如心。”连瀛抚摸过祁凤渊长发,道,“《新人愿》祝福新人心如蒲苇,爱如磐石,恩爱长久,这是祝福,也是誓言,哪怕生命终止,爱仍永恒。”连瀛牵着小祁凤渊的手,摩挲着他并不平整的掌心手背,微微笑道:“阿愿,我要走了,你在等虞真,外头也有人在等我,不过,很快我们就会再见面的。”“到那时,”连瀛歪着头停顿许久,忽而俏皮地朝祁凤渊眨眼道,“我带壶酒来。”祁凤渊懵懵懂懂,擦了擦眼泪,听见连瀛说酒,悄悄凑近连瀛,瓮声瓮气道:“师兄说,我还小,不可以喝酒,不过你要是带来了,我可以陪你喝一点点。”“我说带酒来,可我没说让你也喝。”连瀛抱了抱他,只觉他小小的,可爱非常,心想若是两人自小相识就好了,也许能顶替虞真在小祁凤渊心里的地位,好让成年的祁凤渊也事事依赖着他。连瀛道:“你若是很想喝,我的酒可以分你一点,我还可以替你瞒着虞真,不教他发现你偷偷喝酒,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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