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你说笑了。”万俟狁静静回应。
尽管他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淡漠,但麦麦却能明显感觉到他对万俟召的尊敬,及发生内心的温和。她轻笑,“我不妨碍你们兄弟二人了,你们慢慢聊。”临走前不忘叮嘱万俟狁,“喂,记得别在外面呆太久哦。”
万俟狁微微颌首,算作回答。
盯着她远去的身影,万俟召叹了一口气,“哎,我不该把她送来你这里。”扭过头冲万俟狁眨眨眼睛,“她对你好像不同于他人。”戏谑的眼神难掩几丝失落。
“六哥多虑了,”万俟狁轻轻说道,“我的病不知会拖到几时,哪还有闲暇顾及其它?”
“七弟!”万俟召故意板起脸,“你是成心想让六哥生气吗?”
“现在情况如何?”似是在转移话题,口气是少有的肃然。
万俟召看他一眼,慢慢回道,“自从璇筠成为龙女之后,他们似乎都有些按奈不住。大哥已在暗中频繁的接触朝中大臣,此举无疑是自取灭亡。而我们不显山不露水的三哥,也已有了行动。至于四哥,他可是一刻都未放松过。”
略一沉吟,万俟狁淡然道,“六哥可有把握?”
“呵呵,”俊颜带出一抹轻松的笑容,“我要想的,就一定会得到。”口气笃定,一语双关。
“六哥想要的,我绝无二话。”他轻轻说道,像是在给他吃一颗定心丸,也像是在警告自己。
“呵呵,”万俟召骤然失笑,拍拍他的肩,“七弟,你想说的,也正是六哥我想要说的。不管你我兄弟二人发生怎样的变化,我们之间的兄弟情,都不会改变。你永远是我最在乎的弟弟。”他的态度令人动容,坚定有如宣誓。
万俟狁微微阖下眼,瞧不清他此时的情绪,但从他有些颤动的身子可以感觉到,万俟召的话对他产生了怎样的心灵触动。从小到大,他的记忆里,拥有最多篇幅的就是眼前的六哥。
同样,为他,他也可以放弃任何事,任何人……
风又吹来了属于他的静谧。别过万俟召,他仍是靜静的站在那颗银杏树下,树上的银杏叶已经开始泛黄,被风带动,形成一片黄色的海洋。
“狁,几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不知何时,那一片黄中,竟出现一抹淡绿。凝望住他,笑着从树上跃下。
转过身,看着对面妩媚而娇美的女子,万俟狁轻轻扯动嘴角,“盈盈,”
柳盈盈凝眸含笑,千般旖旎,“有没有想念我啊?”语气熟稔,就像是分开不久的情人间的呢喃。
万俟狁仅是瞥瞥她,没再答话。
“真是块无趣的榆木疙瘩。”柳盈盈满脸娇嗔,瞪了他一眼,“说你是义父的儿子,一点都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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