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理解程禧还将他们看做两人,暂时也延用了这种说法,解释道,“他还没出发,等他到了岚海我会知道。而且周晓军……也说服不了吴静雯,放心。”
&esp;&esp;“你怎么知道?”
&esp;&esp;“吴静雯对跳舞的坚持,她自己也是很久之后才意识到,没那么容易被说服的。”
&esp;&esp;那是她临别前的话。那天她整齐地梳着头发,穿着黑色的舞蹈服,明明白白是在告别……程时不免又叹了口气,说道,“正好让吴悠放弃。”
&esp;&esp;程禧嗯了一声,他们倒想到一块儿去了。
&esp;&esp;这时吴悠也从楼梯间过来了,有些不敢正眼瞧程时,只是上前查看程禧的腿,支吾道,“伤口还好,我送你回医院吧。”
&esp;&esp;“不用你了,我送她回去。”
&esp;&esp;“你那车……”她抿抿嘴道,“不是说不好,车太小,容易挤着她的腿。”
&esp;&esp;“我们走路。”程时早就拿了主意,径直朝门外走去,没几步,又回头交代,“给你放假,给李思齐也放假,想干嘛干嘛去吧。”
&esp;&esp;“我——”
&esp;&esp;“去吧,别跟着我们。”
&esp;&esp;2
&esp;&esp;天气很好。
&esp;&esp;温度缓缓爬升,所幸有些微风。医院并不远,程时推着轮椅,在行道树下慢慢前行。
&esp;&esp;“我不知道从哪儿说起,因为不知道哪里才是开始。你问吧,能解答的我会如实告诉你。”
&esp;&esp;“你有蒋今明的记忆,所以刚才才能赶来制止,你知道我们通话了。”
&esp;&esp;“当然有,我记得自己做过什么。”
&esp;&esp;“好,如果你是蒋今明,你经历了那场事故,实际没有失踪,而是改名换姓成了程时。”她略微回头,“你知道一切,完全可以与过去的自己通话,为什么要把我扯进来?”
&esp;&esp;“我没法做这么大的改变,要尽可能保证一切按照原本的样子发生,必须有你。”
&esp;&esp;“原本的样子?”
&esp;&esp;“你捡到手机,提醒我火灾会发生,我们改变9月29号那一天,这一切已经发生过了,吉祥。但对你来说,那是未来。”
&esp;&esp;“什么?”她强行止住了轮椅。
&esp;&esp;程时也就跟着停下来,弓下腰轻轻展开她的手心,画了一个圆,象征性地指了两个点:“哪里是先,哪里是后,你觉得的未来,也可以是过去,在圆里没法分辨,也没有分辨的意义。而现在——”
&esp;&esp;他的指尖沿着那看不见的圆,就像时针走了一遍:“是时间至少绕了一圈,又再次到达的点。”
&esp;&esp;程禧呆呆看着自己手心,脑子被过去和未来搅得混乱不堪。所以自己三个月以来所经历的,与其说是改变过去,其实是再次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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