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沉默着把波特带回了家里。
灼热的天气让人难以忍受,旁晚降临,这花园里的花草们都像被烤焦了,纷纷怏怏地弯着腰,叶子焦黄不已。原本备受煎熬的树木们纷纷似乎舒了一口气,灼痛的气温终于一丝丝地减退了下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一栋栋房子里的光亮了起来,在逐渐昏暗的夜里散发着光芒。
屋子里,波特眨着眼睛,他看着端着餐盘的斯内普。
他在他的旁边坐下。
两人并排坐在一起,椅子之间,只有一条缝的距离。
斯内普微微低下头,波特却已经动了起来,这让斯内普有点愣然。波特很自觉地靠近他,然后坐在了他的腿上,波特的背部靠着他的怀里,两人贴合重叠着。斯内普下意识地转头,脑袋朝后微仰,然后转着脑袋低头看去,波特黑色的发旋落入他的视线里。
他重重地喷着鼻息,眼里闪过一丝恼火。
但他没有放在波特,而是伸手环着波特,低头朝桌子看去。
他伸手拿起桌子上的汤匙,另一只手很熟练地握住波特的下颚,轻巧地用汤匙里的浓汤喂进波特的嘴里,并防止着他把食物吐出来。这动作看上去相当熟练。
波特在斯内普的监视下,他乖顺地把食物吞咽了下去。
“我想你不需要在让人像喂婴儿一样的灌食物了,波特。”斯内普低声说着话,呼出的气息落在波特的耳边,这让波特不自觉地转头,汤匙再次伸到了他的唇边,波特很自觉地张开了嘴巴,他把汤咽下,舔着唇看向近在咫尺的黑眼睛。
“我想你一定不会想要醒过来之后知道,你曾经被我想婴儿一样地照顾过,并且还不知道怎么吞咽食物。”斯内普扯了扯嘴角,露出了几分讥屑的神色,然后他的嘴角僵了僵,努力收住自己的表情。
斯内普从来都不是个会照顾人的存在,赫敏在这一点上至少是对的。斯内普他在最初的几天里,就光花费在绞尽脑汁地让波特把食物咽下,他差点就想用更极端的方法了,所幸他还是冷静的。
波特咽着汤头,斯内普喂得不算很好,波特僵硬地扭头,汤匙在他的嘴里碰撞,然后被斯内普抽了出来,有一些汤汁溢了出来。斯内普皱眉,他恼火地看着脏兮兮的波特,手上的动作因此停下。
他离波特很近,他甚至看见波特滚动着喉结,努力地把嘴里的汤吞咽下去,然后他伸出舌头,频繁地咬吮着嘴唇,想要舔掉嘴角周围溢出的液体。
斯内普不耐烦,转头抓起餐巾,却还是不得不硬邦邦地帮波特把嘴擦好,这种事情就算他做再多遍,却还是不习惯。
波特的晚餐就这么在斯内普的手里匆匆结束。斯内普托起波特,把他挪到了一边。把波特解决得乱七八糟的晚餐放到一边,他提起来的心终于落下。
斯内普拿起自己的那一份,木木地嚼咽着,期间不时撇着波特,这算是他喂得最顺利的一次。
晚上没什么事情要干,斯内普带着波特坐在书房里。
书房里很安静,斯内普自己看着书,只是不时抬头看波特一眼,这表明他没忘记身边还有另一个人。
波特已经困倦地躺在书房的软椅上昏昏欲睡了,他平淡的瞄了一眼迷糊的波特,他很早就习惯了,波特每天都有大半的时间是在沉睡。
斯内普把注意力转回书上。
宁静的夜晚在昏暗的灯光下静静溜过。
第二天,两人从昏昏沉沉的睡眠中醒来,斯内普睁开眼,第一眼就看着躺在他的身侧的波特。波特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他和斯内普直直地对视了几眼,然后伸手抓住斯内普。
他整个人爬起来,趴在他的身上,这让斯内普感到一阵沉重,像一块石头突然压在了身上。
波特朝他露出笑容,然后把毛茸茸的脑袋探向了他。
他轻撇了波特一眼,冷淡地命令,“下去,波特,别像个白痴的小怪物一样……虽然你大多数时候都只是这个样子。”
但波特根本没在听斯内普说话,这让斯内普感到气恼。
波特反而拽紧了他,整个人黏了上去,斯内普把他推到旁边,但波特抱着斯内普不放,他用脸颊蹭了蹭斯内普的脖颈,微微带着刺意的头发拂过,斯内普感到一阵痒意,他的喉结滚动着咽下唾液,坚决地把波特掰了下来。
“现在!起来!波特。”
波特眨着眼睛,无知地瞪视着斯内普,他歪了歪脑袋,乖乖地坐了起来,没有再去缠着斯内普。
自从昨天回来,斯内普发现波特能做一些简单的事情,甚至会对简单的命令做出反应,但他始终只会说叫他的名字而已。斯内普刚刚清醒,带着点火气和昏昏然的睡欲,没过多久,波特又贴了上来,他紧紧地贴在斯内普的怀里,斯内普只要伸出手,就是能他圈在了怀里。
斯内普没有过多再过多地挣扎。
他伸出手让波特躺在他的手臂上,斯内普很早就发现,过多的挣扎根本阻止不了波特。他闭着眼睛。波特毛茸茸的头发拂过他的脸庞。
波特双手搂住了他的脖颈,这让斯内普闷闷地低下了头,两人却越靠越近,斯内普有点恼火。
波特靠近斯内普,把脸贴了上去。斯内普嫌弃地撇开头,一股暖融融的触觉却落在他的脸颊上,这让他晃神。
斯内普推开波特,又把头转了回来,眯着的眼睛睁开了,波特的眼睛直视着他,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剩下几厘米,斯内普甚至能清楚地看见,那双碧绿色的眼睛里,毫无焦距得空荡荡的。他忍不住紧了紧手臂,抱着波特的手更紧了,两人之间贴得更近了。
斯内普低垂着眼,然后,他的眼里滑过一丝停顿,原本的恼火顿时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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