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难把简繁抱在怀里出来的时候,秦歌担忧地看着简繁。秦歌不知道箱子里面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可是他哥们那一副脸色苍白的模样,让他担忧。
“秦歌我没事。”简繁朝着秦歌挥挥手,然后她眼神一凛,那双桃花眼正经起来,被她目光扫到的村民都不自觉地放低了姿态,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对简繁其实比对鬼母娘娘还要更加地恭敬。
“你们有谁知道这个箱子里是什么?现在坦白从宽,若是以后下了地府,我不追究。如果你们坚决隐瞒,来日方长,你们瞧着好了。”简繁现在对阿母村的村民没有任何好感,现在的她,阴司那里,还是能够插上话的。
村民们都寂静无言,然后有人开始交头接耳,那个新村长缩在角落,打摆子似的发抖。
“简大师,我说,我们全村的东西都是交给鬼婆的。哪怕是后面来的老秦,也是这样的。那个箱子里,放着的大概是全村的肉食吧。”那个村民说话的时候腰杆挺直,眼神直直地对着简繁,他是真的不知道里面有人。
“你不知道,那么有谁知道吗?比如,村长。”当那个村民在说话的时候大部分村民都在点头,还有几个吓坏了还没有缓过来,最不正常的就是新村长了。简繁指着新村长,“还是说,你想要被我搜魂然后变成傻子。”
搜魂这种东西是真的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现实中没有人能够做到,包括抱着简繁的地君容难,但是这个野路子的法子却流传甚广,必要的时候拿出来吓吓人还是有奇效的。
新村长的衣服都汗湿了。他发现整个村子的人都用疑虑的眼神盯着他,一股骚臭味传来,这家伙被吓到失禁了,裤子湿了一大半。
“我,我……我……这些都是鬼婆的主意啊。简大师,仙姑,真的不是我的主意,我只是因为年轻的时候和现在的鬼婆走得近才被选拔成为新村长的。那个黑炭,是鬼婆让我把他扔进去的啊,鬼婆说他是罪孽,需要最污浊的水才能洗净。”
新村长想爬过来拉简繁和容难的衣角和裤脚,容难不爽这人的靠近,一脚就把新村长踢飞了,正好踢塌了那一面十几米外的人家的墙壁,“滚远一点,别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容难一开口,整个村子都仿佛降下了温度,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村民惊骇地低着头,谁都不敢触怒了正处在盛怒状态下的男人。笑话,那么肮脏的东西,凭什么靠近他和简繁。
“阿难,你等等再吓人啦。我还有问题。”简繁摸摸容难冰凉的额头,在他的唇上落下轻巧的一吻。容难的气息明显平稳了下来。
简繁满意地笑了,“我说,你们村子不是不止一个鬼婆的嘛,老的鬼婆死了,小的那个呢?”她拨弄着容难的短发,像是发现了新的玩具,手指玩得不亦乐乎。容难的神色幽深了下来,可怜的石头身上又多了一道刻痕。
“仙姑,我们不知道小鬼婆去哪里了。小鬼婆都是由鬼婆亲自教养的,在这一任的鬼婆还没有死去之前,小鬼婆是不会见人的。”那个战战兢兢的村民说完自己都愣住了,是啊,老鬼婆死了,那么小鬼婆去哪里了?她不是应该出来了吗?
“求仙姑救救我们啊!”鬼婆是阿母村唯一一个传说能和鬼母娘娘交谈的人,现在鬼婆一死一失踪,如果鬼母娘娘要发难,他们是没有半点能力抵抗的。鬼婆能够在阿母村传承几千年,也就是凭借着鬼母娘娘的能力,村民对鬼婆,更多的是惧怕。
简繁在他们眼里,就是目前最粗壮也是最容易抱上的大腿。至于容难,他们连打主意的勇气都没有。
“你们这是干嘛,刚才还对我气势汹汹,半分客气都不给,现在又这么客气,发什么疯!”简繁把脑袋埋在容难胸口,“阿难,我累了,我们回去那个祠堂吧。明天下山算了。”
村民们还没有来得及阻拦,容难脚尖一点,就已经不见了人影。果然是神仙啊,那些村民们目瞪口呆。当他们忽然想起自己村里的活神仙明天就要下山了的话的时候,一帮人又想着找秦歌求请,让秦歌请来简繁救救村子。
然而机智的秦歌早已看穿了这一切,他根本不对这个村子抱有半点期待,早就趁着一帮人低头的时候带着自己的人回了祠堂。村民和简繁之间,他选择朋友。
“阿难,我们上山的目的是打僵尸,可是僵尸到现在都没有出现在村子里,反而下了山攻击山下的部队,我不知道再待在这个村子里有什么用处。经过这一天,秦歌想必也不愿意再待在这里了。我们明天把那个老秦烧了然后就走吧。秦歌回暖江去,我们自己进山找僵尸。”
简繁趴在容难怀里,感叹一声人活在世,世事艰辛。她好累啊,好想回纸醉金迷,过上一段醉生梦死的日子,还有阿难做的好吃的饭饭,想着想着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瞧你的模样,这两天是不是辛苦坏了。”容难捏了捏简繁的鼻子,帮她把之前塞在鼻孔里的两大坨棉花取出来,他不是没有新鲜的食物,只是因为秦歌他们那一帮人。
只有秦歌一个人,大家分享没有问题,但是秦歌的管家仆从一大堆,人多嘴杂,给简繁一些小零食可以,给的多了那些人难免会想到什么不好的东西。
等到这件事情做完了,纸醉金迷就关上,他和简繁都躲在里面,过上一段神仙逍遥的日子。他一定会好好地补偿这个丫头的。好好补偿。
然而这种温馨的两人都想入非非的画面怎么可能持续很久呐,秦歌那个熊孩子又打断了他们的甜甜蜜蜜。
“小繁,我祖爷爷的尸体不见了!”他十分焦急,虽然自己和祖爷爷的感情早就淡了,但是他还有一份送老秦走完最后一段路的责任感,不完成这段路,他是不愿意回去的。
“什么!”简繁从容难怀里一跃而起,一脑袋撞在了容难的下巴上,容难没有喊疼,简繁倒是捂着自己的脑袋叫了起来。“哎呀,我的脑子啊,阿难你的下巴太硬啦!”
“没傻就行了。你还叫得这么响亮,看来没变得更加蠢笨嘛。”被打扰了的容难一身火气,连体温都仿佛高了几度。
简繁看着容难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又想到这人在床上的凶残,她抖了抖,“阿难,你先冷静点,我先去祠堂看看。”她顺便叫走了秦歌。
容难长吁了一口气,繁繁这性子,要是再沉稳些就好了,但是如果她再沉稳些,就不是自己喜欢的那个简繁了吧。哎,就当他捡了个大麻烦吧,毕竟除了追查第十九层地狱出逃的那个人,地君大人还是很空闲的,那些时间都腾出来给简繁收拾烂摊子吧,他都要爱上这种习惯了。
爱屋及乌啊。
简繁跟着秦歌跑到祠堂的时候,管家他们都站在那里,几个女佣哭哭啼啼的,一直嚷嚷着要走,又不敢真的离开。那具棺材放的好好的,就是上头的红线全部都绷断了,棺材盖飞得老远,几乎要砸断那一根阻挡了它的柱子。
“哎呀,都别哭了,你们烦不烦啊,知不知道大晚上的哭会召东西啊!”简繁豪气地掏出一把符纸买个安静,一个人一张发过去,那些女佣自知现在自己也走不了,攥紧了符纸抱成一团。
简繁这才有空,能够静下心来去看现场。按照道理来说,老秦肚子里的东西被她用竹签刺中了心脏,再加上符纸的功效,应该会慢慢消融才是啊,怎么还能破了她的红线网逃了出去呐?
棺材外部没有被动过的痕迹,倒是里面全部都是挣扎的木屑,看着样子就是从内部突破出来的。不对,简繁骤然弯腰,棺材底下塞着的那张符纸不见了,是有人从外面动了手脚。
她又急急忙忙地跑到了隔壁,简繁念了咒语,那些隐藏起来的东西果然都不见了。所以他们现在是有内奸咯。简繁这才想起,在鬼婆的屋子里杀死鬼婆的丝线,不就是她的同款嘛!这种丝线可不是爆款,是容难专门送给简繁的,是法器。
那些丝线,就是从这个房间里拆下来的。而之前布置在这里的符纸,仅仅留着气息,符纸本体已经失去去向了。
“哎,躲猫猫的游戏要玩多久啊,累死我了。”简繁捶着自己的脖子,揉着自己的腰,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哪里是人过的日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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