靴底狠狠压在了石殷的脖颈上,他从未在人前露出这般癫狂的神情,&ldo;这样的恩情,怎么抵得过你怂恿她弃我于异国的恨?还说什么安置?你当我是圣人么?今夜,就算不为那些孩子,为我自己泄恨,我也必要让你死。&rdo;石殷动换不得,急忙厉声喊道:&ldo;来人!快来人!&rdo;李藏冷哼一声,转身便走。冰流回到客栈,已是接近破晓。按照先前商定,倘若他们在子时前未挟石殷到达约定地点,那么阴者司暗探们当认为任务并未圆满完成,须回客栈等候。她浑身湿透的归来,脖颈上还有斑斑血渍,暗探们尽皆惊讶,不知任务究竟出了何岔子。冰流泡在热水中渐渐回魂。她舒适了没一阵,小圆又板着一张脸站在了她的面前。先前发现她同李藏的隐秘关系,小圆都忍下了不满。可如今,忙了两个晚上,冰流连石殷都没抓住,小圆实在是不满,又替她担心。&ldo;冰流大人,以你二人之力,抓住石殷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么?为什么你会空手而归?此次倘若再失败而归,您打算如何向司副交代?&rdo;冰流闭目,不与她一个小姑娘计较,只是道:&ldo;水车镇中的案子另有隐情,我们还需再停留两三日。&rdo;小圆还是追问:&ldo;有什么隐情,比完成任务更重要呢?&rdo;冰流缓缓睁开双目,透过氤氲的水汽看着小圆,她很懂得这样的孩子,心气高昂,将这阴者司赋予的隐秘身份当作了真正的事业,毕竟,她自己曾经也是这样的。&ldo;这世上还有很多事比完成任务更重要,你以后会明白的。&rdo;冰流只说这一句,抬起手臂,向她要求道:&ldo;将浴巾递给我。&rdo;小圆还是一脸不甘,抬手去取那屏风上的浴巾,却忽地听闻一声巨响。&ldo;轰&rdo;耳膜都被震得发痛,很快窗子便被一股强劲的气流冲开来。小圆快步上前望了望,关了窗,回头道:&ldo;镇外有火光。&rdo;冰流镇定自若,自浴桶中迈出步来,对她道:&ldo;知道了,去传信回司,告诉阁主,至多三日便回去了。&rdo;小圆走后,冰流擦净了身上水珠,合衣而卧。发丝尚未干时,李藏破门而入,一股浓烈的硝烟味道先人而来。冰流撑起身子看向他,却被一把捏住了下颌,唇齿交缠得激烈,不知谁被吮破了肌肤,唾液中有血腥味道蔓延。&ldo;一个不留?&rdo;才刚刚洗净了血污,如今他手指划过的地方,侧脸上又多了许多灰尘。像只花猫,问出关乎人命的问题,也显得很滑稽。&ldo;我引燃了石府中的,一个不留。&rdo;&ldo;离得最近的石五、石六,估计已经瞬时变成飞灰。石殷自己行动不得,腿却被炸到天上。&rdo;其实他如今双耳还在回响,听不清她说些什么,也听不清自己说些什么,所以也就肆无忌惮的描述。以一种最惨烈的方式帮石殷和他的子孙们以死谢罪,诚然令人身心舒畅。只是对于李藏来说,还有另一层惶然,炸死了知晓他过去人,但能炸断自己与过去的连结么?他觉得周身热血也被引燃沸腾,不能自抑,抬眼望见那青白的耳朵尖,便想咬一口降温。冰流却顺势将他放倒在寝榻上,看他几乎瞬间入眠。转日,冰流在客栈中闲坐了一日,冷眼瞧着水车镇上因着昨夜的一场爆炸陷入了无边的狂热。天亮后不多时,范敬安便带了镇民去石宅查看,也有附近不少乡野村民自发前来围观。以石府仓库为爆炸中心的方圆百米内果真是只剩渣了,再向远处寻,才能时而瞧见些什么手指、脚趾、被烈火烧成黑炭的断肢。众人找了半日,连个完整的石太监都拼不出来,当真是苦恼。然而不知是否是上天报应,石殷虽被炸成了无数碎片,他家花园下的密道石室却被炸出了地面。水车镇上的人家们,早就已经对这老太监有九成九的怀疑,如今见了这祭坛,哪里还有不信的?除却夏嫣儿外,丢了孩子的人家皆来这废墟上哭喊一通,只是一直未曾在废墟中挖着孩童尸首。到了午后,州府上派来的捕头仵作等人匆忙赶到,封锁了现场,尤其是那邪恶祭坛处,再不让苦主与镇民们靠近。州官自然有自己的考量,治下有个曾经的内廷红人死于非命已是不好,更何况他的死还牵扯出之前被一笔略过的孩童命案。那位姓沈的捕头虽没有义务向水车镇上的镇民通报他查案的进展,但就在确认石殷被炸死的这日,镇上所有人都已然深信,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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