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春苑的禁令,竟就这样解除了。
奚恒差了几个手下,去玉春苑解的封条。他也没有想到,玉春苑出了桩命案,按律该先行封禁半个月。可没想到,上头来了命令,就地解除玉春苑的封禁。
奚恒疑惑,他也不知道,这又是上头哪个“大人物”的意思。但嗨,左右这事儿同自己也没干系,他也懒得去知晓是谁。上面让封就封,让解就解,他一个州提辖,能置喙些什么?无非就是执行点命令罢了。
人生还有点什么别的意思?不如去寻几个老友,喝酒调笑,排解忧虑,以遣漫漫长日。这日子啊,真是漫漫,怎的一点都看不到头?不,他自嘲地摇摇头,他萧恒如今这日子,怕是一眼就要望到头了。呵。
奚恒今日又是早早下了差,他骑着马,慢悠悠走到府门前,翻身下马,迈上台阶敲门。门开了,是丫鬟绿漪,她皱着眉头,面色不悦。
“今儿这是怎么了?爷一回来就给爷摆脸色看?”
绿漪把门打开,哐一下靠到门板上,撅着小嘴:“爷好大的艳福呐,让人家姑娘亲自找上门来,巴巴儿地等了您一下午。”
奚恒眉头一皱,“什么姑娘?哪个姑娘?”
她扭扭头,努努嘴:“喏,还在前厅里等着呢,自己瞧去。”
奚恒疾步走入前厅,却见一个姑娘从椅子里缓缓起身。她一身鹅黄裙衫,装束素简,清净明亮,头上别一根白玉金翅簪子,耳边垂两粒紫琉璃水滴耳坠。一张小脸润而不圆,粉白透亮。杏眼灵动生辉,秀挺的鼻峰上点一粒痣,俏丽中又带着点妩媚。
丰肌约骨,姿态绰约。真个的清丽佳人,清水出芙蓉般的明净。
奚恒一时看呆了,他只觉这个姑娘眼生,迷迷糊糊又好像在哪里见过。
云琅瞧他这样儿,不由笑了声:“大人这是不记得我了?”她脸颊闪出一只酒窝,笑容揶揄。
奚恒恍然大悟:“你是……云琅姑娘?”
云琅笑意更深了,上前一个万福:“云琅见过奚大人。”
奚恒错愕:“抱歉,竟一时没认出姑娘来。只是姑娘今时同往日……着实很不一样。”
云琅低头一笑,没多解释。她在玉春苑,习惯了以那样的面目示人,自保的小心思罢了。
“云琅此次前来,是有一事望大人相助。”她一来便单刀直入,连个迂回也没有,倒是叫奚恒愣了瞬。
云琅不好意思地笑了,更显明媚动人,“望大人谅解云琅的唐突,我……不愿同大人扯那些弯弯绕绕的,就直接开门见山了。”
奚恒点点头:“姑娘有什么话,还请前厅看座。”
奚恒引她在前厅在坐下,唤来绿漪给云琅上茶。绿漪小脸儿拉着,咚一下将杯茶在云琅面前重重一放。
云琅抬眉,斜睨她一眼,心里轻哂,没说什么。这丫鬟,一看就对她主子存了不该有的心思,明晃晃都写脸上了。
“姑娘今日前来,究竟所为何事?”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事会引得这姑娘非要亲自打上门来。
云琅端坐在雕花木椅上,右手摸进左边袖口里,定定望着他,沉一口气,从袖子里抽出一卷状纸,跪在奚恒面前,双手奉上。
“姑娘这是何意?!”奚恒惊住了。
“大人,我知道这是个不情之请,你我二人仅一面之缘,担不起多大的干系。可云琅实在是走投无路了,这才不得不来烦扰大人。”
她垂着头,双手高高举起,掷地有声:“前几日玉春苑的命案,是大人亲自带人捉拿的,想必大人很是清楚这个中缘由。仵作已验过尸体,确认郑御史是由于劳累过度、身体透支而猝死,并非谋杀身亡。既如此,案件的当事人柳青芙,应也是受害者,可官府却对柳青芙判处死刑!”
话至此处,她双手微微颤抖,不由紧了紧手中的状纸,“试问,柳青芙究竟错在何处?官府依据的又是哪条律法?”
奚恒被问住了,他手在袖子里紧紧握拳,嘴动了动,终是道:“但郑御史,确实是因柳青芙而死。”这倒是不争的事实。
云琅嗤笑一声,她抬眸,眉端目正,“若是柳青芙有罪,那么是否,一个人吃饭噎死也要给那口饭判处死刑?一个人游水溺死是否也要给那条河判处死刑?不,不会!人们只能自认倒霉,是自己命数已尽。”
“可青芙……正因为她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更因为,她只不过是一个命比草贱的妓女!所以便要将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她身上,好叫贵人们出了这口恶气!”
她的话像一道狠厉的巴掌,重重扇在奚恒脸上。他只觉耳边嗡嗡作响,看着姑娘的凌厉的目光,怔愣着说不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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