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李秉国朝贺宗伦随手丢过一包牡丹江牌的香烟,笑着问道:“什么事情值当你这么心急火燎地把我喊过来,要是没有正经的事情我可是要找你开涮的啊!”这当然是一句无伤大雅且显示亲近的玩笑话。这一年以来因为那件乌龙的承包事件,李秉国对贺宗伦的识大体格外满意。加上贺宗伦为人处事很有一套,耿直但不失圆滑博学但不骄矜,为人低调且不喜抛头露面争风头,这样的下属用起来格外趁心。就象那五百块钱的承包款,李秉国承诺什么时候方便什么时候还,但贺宗伦三个月不到就悄无声息地还了回来。交给他办的事情又无一不处理得妥妥当当的,所以两个人的关系虽然还未达到称兄道弟的阶段,但是比起寻常人来说已经是随和多了。本来今天下班之后,李秉国要到建南市区赴一个酒局,但是刚走到机关大门口就让贺宗伦截住了车子。李秉国知道贺宗伦的脾性一贯小心谨慎,要不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绝对不会贸贸然地把自己拦住,还非要在无人的办公室里详谈。果然,听到李秉国的打趣贺宗伦只是微微一笑,把香烟轻轻点着含在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烟草微苦的芳香一下子弥漫在口腔里,这个牡丹江牌的香烟一包就要一块钱,即便是多年的老烟枪,贺宗伦也不大舍得抽这么贵的东西。烟雾缭绕之下,李秉国含笑看着沉默的贺宗伦吞云吐雾,并没有出言打断他的思路。一根香烟很快抽完了,贺宗伦终于缓缓地道出了他的来意。不等他把话全部说完,一向稳沉如山的李秉国脸色已经是变了几遍。“确定是事实吗?”李秉国沉声问道,这个消息实在是太惊人了。说实话,他的消息面当然比贺宗伦要宽广得多,他当然知道那位周姓老革命家死得极其突兀和冤屈。那位老人在五六十年代就已经是高层领导人之一,门生故旧遍及天下,各个省区都有他的嫡系弟子。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在那个特殊年代刚一开始,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就借口以莫须有的罪名,快刀斩乱麻地了结了老人的性命。他们也知道这样明显理亏的事情势必会引起大多数人的反弹,所以当老人过世之后秘不发丧,而且还以各种各样的理由继续迫害老人的亲属。一个在四九城里排得上号的红色家族就这样迅速而莫名地消失了,李秉国虽然也出身革命家庭,但是自家的地位和老人家族的影响力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也许是萤火和皓月的区别吧!当那个动乱终于过去之后,人们惋惜地发现老人的直系亲属所剩无几,百年之后竟然没有一个男丁来祭祀香火。国人认为一个姓氏延续下来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有直系后人才能支撑联结起一个庞大的家族。有昔日忠直的部下不甘心老人的衣钵没有传承,费尽心思地到处追查。但是很遗憾,几番找寻之后都没有找到老人的直系子嗣。为了这件事情甚至惊动了国家的最高层,听说连现任领导人都亲自过问过此事。李秉国清楚地知道要是那个叫周里的年轻人真的是那位老革命家的孙辈,那么就意味着现在摆在众人的面前是一条光辉的康庄大道。但越是这样时刻越要镇定,所以李秉国又沉声连续问了几遍细节。贺宗伦从随身携带的人造革黑色皮包里取出一叠文件,推到了李秉国的面前。那是时日已久的几份档案材料,里面是薄薄一叠已经有些泛黄却盖了大红公章的介绍信和履历表。最后一张上面写着姓名,周里。性别,男。出生年月,一九七零年五月。籍贯,北京某地。父亲……,母亲……。李秉国的眼眶热了起来,一是因为激动二是因为感慨。作为新兴红色家族的一员,他当然熟知历届大员的姓名。这张履历表填写的祖父那一栏里就是那位周姓老革命家的别名,五六十年代时的一些党政报刊上发表的一些言辞犀利的文章就是署的这个别名。而祖母那一栏里填写的名字的的确确是那位老人结发妻子的姓名,这是半点没有错误的。周里的亲生父亲就是那位老将军的幼子,动乱前就是首都某所知名大学的教授,一向只醉心于古代汉文化的学术研究,算是这个红色家族的另类。也许正因为这样才没有在第一时间被迫害致死,但是终究没有熬过建南零下二十几度的凛烈寒冬,与身体更加孱弱的妻子共赴黄泉,身后只留下懵懂不解世事的独子。贺宗伦虽然不知道这些,但是从李秉国那热切的眼神里,就已经明确地看出这位周里身份的真实性应该没有问题。从内心来讲,他是极愿意这样一个受尽苦难的年轻人重新走入社会的。既然有这么一个高山仰止的,为什么不妥善加以利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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